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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百零五章 畫中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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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剛放亮,柱子就帶著六十多萬兩銀子來到造夢小鎮田有財的住處,這次他沒有帶銀票,而是直接帶了現銀子,省得田有財的爹又患得患失不放心。

進了院子敲了半天的門,發現父子二人都不在,他幹脆一邊在院中站樁一邊等著那父子二人。

不到一盞茶的功夫,先是田福回來了,看到院中的柱子倒是讓他心生佩服,昨日這小子喝了不少的酒,還擔心他酒後忘了銀子的事,沒想到年紀不大,卻是如此言而有信,擲地有聲,怪不得滿口香被管理的風生水起。

柱子看到田福回來,也是收了架勢,笑著打著招呼:“田叔早,六十多萬兩都給您帶來了,給您放進屋裏去?”

“都帶來了?”田福一臉的驚訝,這滿口香還真不是一般的財力雄厚,隨時就能提出這麽多的銀子,心裏暗暗慶幸,昨日曾老太醫該點的都點透了,幸虧把那些小算盤扔掉了,否則以他的貪念,定會執迷不悟,拉著兒子就要去單幹,到時毀了兒子不說,再出個啥事還能有第二個滿口香來救嗎?

“是啊,叔,有財呢?”柱子沒看到田有財,問道。

“這孩子不到卯時就出去了,應該快回來了。”說起兒子,田福一臉的落寞寂寥,心中暗暗嘆了口氣,從昨晚到今早,有財和他一共也沒說幾句話,看來那件事這孩子始終沒有放下。

柱子覺察出父子二人似乎有著隔閡,但做為外人的他又不好多問,站在院中的二人都陷入了尷尬沈默,不知話從何起,還是田福先打破了沈默,從袖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柱子,“我投資學校的那點銀子,還要麻煩大掌櫃幫我轉到有財的名下,以後的分紅直接交給他就可以了,這是我早上寫的轉讓字據,請收好。”

柱子接過仔細看了一遍,點頭稱好。

田福看了看滿院子的臘梅,枝頭結滿了花骨朵,潔白的冰晶包裹著朵朵花苞,在晨光的照耀下,閃著五顏六色的晶光,想想等過些時日,這院子必定會梅花綻放,幽幽清香,他在紀念他娘嗎?梅花是他娘身前的最愛,想到這裏竟有幾分不舍,歉意的對柱子說:“大掌櫃進屋喝杯熱茶吧。”

“茶就不喝了,我還有事處理,叔,這些銀子我先給您放回屋中?”柱子提醒道,這麽多銀子總不能在院子裏堆著吧,造夢小鎮治安在好,也不是這麽個事啊。

“不用啦,我一會就走,省得搬來搬去的,麻煩。”田福笑著阻止道。

“啊?怎麽這麽急匆匆的就走?好不容易來一趟,多住幾日也好。”柱子驚訝過後,盛情挽留。

“不住啦,原本來這一趟是抱著必死之心,來和有財做個告別,哪料到得了這麽多銀子,沒想到當年的一個無心之舉,卻有了今日的峰回路轉,我早點去京城把高利貸還了,然後回老家安度晚年,以後有時間呢,就過來看看有財。”說到這裏,田福心裏又是一酸,用小的不能再小的聲音呢喃道:“如果有財能有時間就去看看我。”

這?柱子聽他聲音弱的沒有一絲底氣,大致猜出了這對父子心有間隙,看來有財去看他的希望微乎其微,在安慰人上柱子著實口吶,嘴巴張了張又閉上了。

田福不易覺察的抹掉眼角的淚,開口說道:“我帶走二十萬兩,不管是還高利貸,還是在老家置辦土地安置一家老小,這些銀子足夠了,其餘的還麻煩大掌櫃幫有財存著,我欠這孩子太多了。”

田福的說話聲音帶著哽咽,柱子想了想張口就要問,還沒等他話出口,田福轉換了話題,好奇的問:“剛才我在附近走了走,看了看,這裏的景色美的跟畫似的,這真是有財的傑作?還有房子蓋的很別致,屋裏布置的也很漂亮,有財真有這本事?”

“是啊,這裏三年前就是一片荒地,每棵樹,每個房子,每塊草坪,溪水小橋這都是有財的傑作,他把心中的畫變成了現實。”說到這裏,柱子滿臉止不住的笑意。

把心中的畫變成現實?田福喃喃自語,這話看似容易實現難,背後需要多大的財力物力人力的支持,“你們就不怕他做不好?在荒地上光是建造一座小橋,引來一條溪流就絕非易事,你們只是見了他一張畫而已,就敢這樣信任他,大刀闊斧的投資?”

“是啊,就是源自他的畫,就交給他,讓他做了。”柱子答道。

就這麽簡單的理由?田福看著眼前的年輕人,心中震驚,這是何等的膽魄,何等的眼光,何等的胸懷,何等的大氣,僅僅是源於幾張畫,就敢如此識人用人,同是生意人的自己,相差何止千萬裏,此時的他更明白了曾老太醫的肺腑之言,和好心提點。

柱子看著眼前美不勝收的美景,心中同是感慨萬分,二姐與田有財就那一面之緣,就敢大膽啟用他,自己的魄力和眼光還是相差甚遠,自愧不如。

就在二人說話間,田有財從遠處騎著一匹棗紅馬飛奔而來,在院門口猛地勒住韁繩,不等馬兒停穩,他動作麻利的閃身跳了下來,看著這一氣呵成的動作,田福驚得嘴張的老大,這是有財?哪裏還是曾經的病秧子?

田有財進了院子,先是和柱子點了下頭,又回頭看了看堆在那裏的麻袋,“送銀子過來了?不是說今早要和狗蛋叔去畫圖?”

“是,不過你爹要走,和狗蛋叔的約定可以推後。”柱子答道。

他們二人的說話簡單而簡潔,都沒有過多的客套,在旁的田福楞楞的看著他的兒子,這個被自己貼上無用標簽的兒子,何時變得煥然一新,先前被美景震驚,現在又被矯健的身法震驚,還有多少他是不知道的,看著熟悉而陌生的孩子,他瞬間覺得自己枉為人父,曾經對他的畫畫是多麽的不恥,沒想到同樣的事物,在自己眼裏是不屑,在別人眼裏是個寶,他果然也變成了寶。

“爹,你要走?”田有財問,眼神中帶著傷感,還有著冷漠,更多的是蕭索。

“是,你還恨爹?”田福眼神中滿是自責和悲傷。

田有財沒有說話,許久過後說:“我想娘,我想為娘畫幅畫,等畫好了去把娘的墳前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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